【王杰希X你】《幸而有你》
由封茗囧菌、洛少爷的《倘若无我》有感而写
关于历史那部分的可以说是全部架空（历史渣在此）请见谅
老王可能ooc（这次写的如脱缰野马一般，因此本文读起来可能有些没头没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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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陶商翁有诗《山茶》云：“浅为玉茗深都胜，大曰山茶小海红。”
1.
周末的早上，你随着闹铃声醒来，然后洗漱。你拿出衣柜里熨烫妥帖的绣着鲜红昙花、点缀着金色璎珞的黑底织金马面群和两袖盘卧着一双金龙的正红大袖衫，井井有条地换上，转身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挽了一个发髻，挑了一支镶着雕成山茶花的白玉的银步摇，插入发间，随后熟念地花了一个落梅妆。
拎上手包，乘车到了辰王府。
你站在售票处旁一棵古树下静候着，手机铃声响起，你按下接听键，出声询问：“你到哪儿了？”
“老铁啊，实在对不起，我们临时通知加班，要赶一篇稿子，不能陪你拍照了……”闺蜜透着无奈与歉意的声音传来。
“唔，那下次吧，我今天就一个人逛逛好了。”
“老铁大好人！我下周一定陪你！”闺蜜大为感动。
挂掉电话，你去售票处买了一张票，走向入口。
你在来的路上顺便翻了翻攻略——辰王是景朝景灵帝王煦希之弟。景灵帝在位期间昏庸无能，天下生灵涂炭，一次宫宴，景灵帝被舞姬刺杀，后因景灵帝膝下无子，江山遂由辰王继承，辰王被后人封为景宣帝。此次你游览的辰王府便是景宣帝还是辰王时所居住的府邸。
王府并不奢华，景致极为秀美，小桥流水、凉亭水榭无不昭示着王府主人是一位风雅之人。你漫步在栽着枫树的小道上，正值深秋，枫叶尽红，秋风拂过，卷落几片红叶。你没来由地觉得眼前的景象熟悉极了，好似你曾见过一般。许是在故宫里见过吧。你这样想着。
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蜿蜒指向山坡顶的八角亭，山坡上伫立着几座石头形状的音响，戏曲声从音响里传出，唱的大约是辰王的生平事迹，你听着觉得有趣，干脆进了八角亭，坐了下来，靠在暗红的油漆柱子上，侧耳聆听。
微风习习，你轻轻阖上双目，戏词不绝于耳，不知不觉间，你悄然睡去。
2.
你起身，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极为陌生的巷子里，四周残破不堪，悠扬的乐声萦绕在你耳边，似乎是从巷子旁的丞相府里传出，想必是左丞相在庆祝着什么。热闹非凡的丝竹之声与你周身几株孤苦伶仃的杂草形成鲜明对比。你抬手想要揉揉眼睛，却发现手上是黏腻的红色血迹，低头，脚边躺着的人，正是一直细心照顾你的乳娘，然而此刻的她身下却是一片血泊。蓦然，酸涩的回忆涌入脑海——当今皇上王煦希昏庸无能，听信左丞相的谗言，下令斩杀你父亲，诛你林家九族。左丞相领着一队官兵到了你家府上，你看着左丞相嘴角含着讽刺的笑容，冷冰冰地读着无情的诏书，字字诛心。你的父亲和母亲跪在地上，口中不断地为林家满门伸冤，直至锋利的剑抹过他们的脖颈，直至他们的头颅落地。
随后，官兵冲进你家，手起刀落，你看着和善的管家爷爷被砍倒在地，剑身穿过母亲贴身婢女的胸膛，鲜红的血洗遍府中每一块地砖，每一个角落。你害怕极了，甚至忘记了哭嚎。
你被兄长拉着，在乳娘的带领下从府中的密道逃到了左丞相府的后巷。终究是孩童和妇孺的缘故，很快你们便听到了官兵的脚步声，乳娘堪堪将你和兄长藏在巷子里的杂物后面，便被追赶上来的官兵夺取了性命。然而官兵没有离开，而是在巷子周围巡视着。兄长抚着你的脸颊，将乳娘身上的血涂抹在你身上，轻声说：“茗儿，答应兄长，一定要活下去。”
你不明白为什么兄长要对你说这样的话，但你看着他忧虑的面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茗儿答应兄长。”然后，你后脑勺一疼，身子瞬间瘫软下去。临昏迷前，你看到兄长将你放下，然后转身跑开。
再次睁眼，你从太尉府千金沦为了所谓“罪臣之女”。
“哒哒哒”一串清脆的马蹄声自远方传来，打破你的回忆，而后声音越来越响亮，你抬头，看到一匹白马猝然停在巷子口，一个面容棱角分明的少年自马背上跳下，缓步走到你身前，举手投足透着一股比同龄人都要成熟的气息。
“本以为太尉府满门抄斩，不想竟有活口。”少年开口，你惊讶于他那温润如玉的声音。
“小丫头，你可想报仇？”
你听着他的话，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眼前看起来不过比你大七、八岁的少年的话。
“皇上为了讨好身为左丞相之妹的贵妃，听信左丞相奸言，下令诛林家九族。”
语毕，眼前的少年褪下身上的墨绿披肩裹住满身是早已干涸的血迹的你，看着呆愣住的你，微微叹了口气，柔声问道：“你叫什么？”
“林玉茗。”
“是陆放翁的‘钗头玉茗妙天下，琼花一树真虚名’吗？”少年轻声笑着，语气中却有几分怜惜。
你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暗自感叹眼前少年的博学，却捉摸不透其中的怜惜是何意。但很快，你得到了答案——
“忘掉你的名字。从此以后，你叫山茶。”
“山茶……”你默念着。
“我带你走。”他向你伸出手。
“你要带我去哪儿？”
“辰王府，以后，那里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师父。我会教给你一切本领，待你长大，杀昏君，为家族报仇。”
“师父……”你低头喃喃自语。
半晌，你再次抬头，看着那骨节分明的纤细手指，坚定地将手放在他温暖的掌心。
恍惚间，你看到眼前似乎有一根根的红线，随着你的手与他的手紧握在一起，逐渐汇聚成一个死结。
3.
转眼间，十年过去，你从一个稚童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曾经的少年变为了更加稳重的男人。
你伏在案前，一边读着从王府藏书阁里拿出来的兵书，一边抬手去够不远处的茶盏，谁知一翻手腕，碰洒了茶盏，上好的玉露茶顷刻间在整张桌子上漫延，很快浸湿了你手上的古卷。“啊，惹祸了。”你皱着眉头小声嘟囔着。
“怎么这么不小心？”依旧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急忙起身：“师父……”
“丫头，可有烫伤？”
“倒是没烫到我，只是这兵书被弄湿了……”你心虚地低下头。
“人没事就好，书倒是无妨，晾一晾便好。”
“师父，你不怪我吗？”
男人坐到你身边，揉了揉你的头：“我知道山茶是无心的。”
你对上他的目光，那双眼里有着万千星辰。你感叹狗皇帝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给他的封号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你抿了抿唇，分外认真，一字一句地说道：“师父，徒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眼前的人微扬嘴角，眼中的星辰更加璀璨。只听他缓缓开口：“那我，拭目以待。”
他开始教你武功，教你弹琴、下棋、作画。
你天生聪慧过人，样样一学就会，一点则通。可唯独学不会画画，每次纸上的画作总对不上心头所想。你失落地将价格不菲的宣纸揉成一团掷在地上，低头不语。忽然一个坚实的胸膛贴上你柔软的后背，男人将你半圈在怀着，大手包裹住你握笔的手，执笔，带着你绘下一幅秋日落叶图，画的恰是你喜欢的王府里那条载满枫树的小道。你扭头，巧笑倩兮地看着他。“师父好厉害！”
“有点耐心，多练习，有朝一日，你也可以。”
“我一定不辜负师父的期待！”
你总会佯装看书，实则偷看他在庭院中舞刀。尽管是凌厉的刀，在他手下却尽显温柔，所过之处翩若惊鸿，让你看得入了迷，被他抓个正着。他也不恼，只是抬手示意你拿剑过来，站在他身侧，与他一起，一双人，一刀一剑，伴着风拂过后卷来的一片落英缤纷起舞。你的剑锋划过洁白的山茶花瓣，花瓣瞬间被斩成两半，在空中随着你带起的剑气翩然起舞。你会得意地看向他，等着他夸赞你剑术有进益。而他会故作没看到，实则在转身时露出欣慰的笑容。
中秋佳节，你与他坐在山坡的八角凉亭赏月。他会叫厨房做一盘你喜欢的蛋黄莲蓉月饼。挨不住你的撒娇加请求，他终是让人温了一壶较为温和的酒，拿了两盏酒樽，与你月下对饮。你酒量不佳，三两杯便醉倒，倚在亭子的红漆柱子上沉沉睡去。他解下披肩盖在你身上，将你抱到卧室的床上，替你盖好被子，任由你拉着手不住地喊“娘亲”，然后耐心地伏在你耳边低声哄着你，唤你“茗儿”。流光易逝，醉醒时分，指尖不知又有多少年华转瞬即逝，但凭你如何挽留也终归一去不返。
4.
你从他人口中听说，这位辰王殿下名曰王杰希，是皇上的弟弟，虽非当今太后所出，身份亦是尊贵无比。然而，他却和你一样，皆是极其希望狗皇帝死的人。其实你是开心的，可以与他有着共同的志向，可以为了实现他的愿望而奋斗。
随着与他相处的日子越来越长久，你悄然生出了些许莫名的情愫，不知不觉间，那些点点不确定的所谓喜欢，被时间打磨成了一种名为爱的情感——毫无疑问，你爱上了这位辰王殿下，你爱上了王杰希这个人。
你想向他表明心意，可又担心身份的悬殊。你忽然觉得他教你弹古琴是一件何其美妙的事，你可以巧借琴声向他诉说心中所思，探寻他的答案。于是你开始没日没夜地练习那首《长相思》。
“红满枝，绿满枝”，你坐在湖边的水榭中，低头抚琴，轻声吟唱，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足以传入身边撒着鱼食逗弄湖中波光粼粼的锦鲤的辰王耳中，“宿雨恹恹睡起迟，闲庭花影移。”
轻拢慢拈，你素指尖拨弹出绕梁之音，几声琴音过后，你复又开口吟唱：“忆归期，数归期。”
流水般的琴声萦绕在方方正正的水榭里，“梦见虽多相见稀，相逢知几时。”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你的吟唱也到了末尾。你半抬手，停在空中保持着结束的姿态，却偷偷偏头侧目看向那斜倚朱栏的素白身影，期望从那双茶色虹膜中读出些回应的意味。
然而，那双眸子平静如水。
池中的花锦鲤翻了个身，溅起一池浪花，在午后暖阳下泛着盈盈微光，似你眼中闪烁的泪光一般。
许久，那人薄唇微动，吐出一句赞扬之辞，此刻却让你心头愈发杂乱如麻。“丫头的琴技，越发精湛了。”
你不信风雅如他会识不出这一曲是《长相思》，你也不信他品不出你弹奏此曲的意图何在。唯有可能，便是他故作不懂，故意避开你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昔日你盼望的赞赏，在今天成为了插在你心头的利剑。
你死死咬住嘴唇，不去理会心口的绞痛，起身行了一礼。“山茶，谢师父……夸赞。”随后你扭头快步离开，努力让每一步走得从容不迫，好掩盖你失落的背影。
殊不知，栏杆旁的他，早在听闻你第一句吟唱时，早在看着你素衣墨发悉心弹奏的身影时，心头翻涌起千层浪花，只是表面不动声色，将喜悦与无限心酸藏得无影无踪。与其让她得知自己的心意，最后却依旧无法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不如一开始，就让她难过，免得日后去体会那得到后又不得不亲自放手的无奈和刻骨铭心的痛。
大约这样，对她来说总归是好一些吧。王杰希这样想着。
5.
很快到了除夕宫宴，辰王府自然收到了宫里的请柬。你看着他拆开请柬后的低头不语，心里隐约猜到，宫宴之时，恐怕就是你动手的时机了。
果然，当天夜里，他将你叫到了书房。
“师父。”你对行礼。
“山茶，明日晚上宫中有宫宴，庆祝除夕。”他平静地看着你。
“山茶但凭师父作主。”
他沉默片刻后说：“你可扮作舞姬，于宴会上行刺皇帝。”
你隐藏在红色衣袖下的手攥得紧紧的，体会着掌心的痛楚，而后恭敬地再次行礼。
“山茶明白了。”
“嗯。这匕首上淬了毒，你拿着吧。”
你接过他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转身离开。忽然，他叫住了你。你本以为他后悔了，却不想——
“山茶，必要时，可以一死。”
“怎，怎么会，”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措地转身望着他，“师父你……”
“你只是我的属下而已，别想太多。”
你瞪大眼睛，握着匕首的手不停颤抖。你就这样看着他，看着那双装着星辰大海的眼睛，听着它们的主人说出冰冷的话。
你终于听见心碎裂的声音。那颗心碎得彻彻底底，丝毫的希望也不再装着。
你转身离开。腊月的寒风吹过书房竹帘的声音，屋顶的雪化成雨水滴落的声音，甚至你脚底触碰软垫的小小响动，都是你内心世界，堤坝坍塌，山崩地裂，哀鸿遍野的末日之声。①
次日，你穿上绣着白山茶花的桃红底马面群和绣着红色昙花的白底大袖衫，画着明艳的落梅妆，头戴及笈时辰王送给你的山茶白玉簪，以辰王府舞姬“山茶”的身份随辰王一起进宫赴宴。
席间，辰王宠溺地将你搂在怀中，你妩媚地笑着向他献酒，严格遵守一个舞姬的本分。你不断告诫自己这怀中的霎那停留不过是逢场作戏，可尽管如此，你还是惦念着这片刻温存。然而无意间你触到袖间的锋利匕首，尖刃使你瞬间清醒，你终究要亲手划破自己这愚蠢至极的妄想，随后在不知何处独自湮没。
“杰希啊，这还是你第一次带姑娘赴宴呢！”高高在上的皇帝注意到辰王此次的不同寻常。
“回皇兄的话，此女样貌极佳，臣弟难免……”
“哈哈哈哈”，狂妄的笑声掩盖了温润的话语，“原来辰王也难过美人关啊！看来这确是绝色美人。上来些，让朕瞧瞧。”
辰王示意你上前行礼。你起身照做，清脆的声音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响起：“臣女山茶，拜见皇上。祝皇上万岁万万岁。”
“好一个美人啊！”看到你倾国倾城的容貌，皇帝眼神直直盯在你身上，不舍离开，“朕听闻你是辰王府的舞姬？”
“回陛下，臣女略通舞艺。愿为陛下献上一曲惊鸿舞。”
“好！好！若跳得好，朕重重有赏！”
“还请陛下容臣女更衣。”
“准了！”
你被宫女带到偏殿换上舞衣，你趁机将匕首藏在长长的舞袖之下。回到正殿，宫廷乐师早已准备好乐器，你徐徐行礼，随着隐约翩然起舞。水袖被轻柔地抛起，你含笑在大殿中央旋转着，一圈又一圈，舞姿翩跹飘逸、轻盈柔美。
烛台上的蜡烛明亮，烛火婆娑，炸出一朵烛花，转瞬即逝地爆开，留下微微一声“噼啪”。你腰肢柔软，起舞间目光从未离开过席间的辰王，他只是微笑着饮酒，喜怒不形于色。你想起闺时母亲教你跳惊鸿舞，语重心长地说：“茗儿，惊鸿舞是为心爱男子所跳，茗儿以后遇到心上人，可以跳给他。”
你看着辰王，笑靥如花。你终是当着他的面跳了这支惊鸿舞。你知道，宫里有精锐的羽林卫，今日自己定会交代在这里。只可惜，这辈子，自己恐怕等不到他的答案了。倘若当初的相遇终归是这辈子要经历的一场劫，有他在，为他而死，为达成他的心愿而死，你无怨无悔。
乐曲即将结束，宫女又为皇上斟满一杯酒。你转着圈向那金光闪闪的龙椅靠近，你眼中除了王座上的那人，再容不下其他。蓦地，你握住匕首纵身一跳，在殿内众人还沉醉在你的曼妙舞姿与袅袅乐声中时，鲜血自那明黄色的身影颈间喷涌而出，太监凄厉的悲鸣声响彻天空，席间的宾客瞬间乱作一团，喧嚣声包裹漆黑的夜，人影绰绰，你看见那袭素白沉稳地正身坐着。
“师父，徒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看着他，美目盼兮，留下最后一抹笑容，含着不舍，带着恭喜，而后你转身，与冲上来的羽林卫厮杀在一起。
很快，你的身上添了无数条血痕，羽林卫将你层层围住，数把长刀架在你白皙的脖子上。
殿内转瞬间光景已然大不相同，金碧辉煌因皇帝被刺杀变得残破不堪，像极了你与他相逢的那条巷子。只可惜，你如今身上的鲜红更加触目惊心，不断向外涌着，而非当日早已的干涸。
你咬牙，向一把刀身上撞去，只觉脖颈一凉，你含着满足的笑倒在地上，仍由更多的鲜红将你浸染。
眼前不再是熙熙攘攘的宫殿，你看到自己坐在书房里，他握着你的手教你写诗作画；你看到你与他一刀一剑舞落花；你看到你和他在八角亭里饮酒喝茶，然后醉在月下；你看到自己抚琴向他传达情意，只是他不再波澜不惊，而是倚着朱栏向你笑着，你分明看见，他眼中倒映着你的身影和你被风吹起的长发……
男人看着你被红色一点点染遍，终于再也克制不住，起身穿过羽林卫，抱起你羸弱的身躯。你的血染上他白色的衣袍，他的泪落在你凌乱的发丝。你好想告诉他别哭，对他道一声恭喜，可你实在没有力气。你挣扎着开口，用沙哑的带着血腥味的声音唤了一声：“杰……希……”之后，你阖上了沉重的眼皮，手中的匕首滑落在地。
抱着你的人泣不成声。
王煦希死后，因其残暴的行为被封为“景灵帝”，由于膝下无子，其帝辰王王杰希登位，号“景宣帝”。
宫女说，登基大典那天，景宣帝穿了黑底绣着金龙的龙袍，在大殿里抱着一件正红色绣着十八羽金凤的喜服和一套黄金凤冠，愣神了好久，太监来请了好几遍，陛下才放下了那件喜服和凤冠……
6.
倘若那天，我没有骑马经过那个巷口；
倘若我不曾注意到那染血的幼小身影；
倘若我一开始便从未曾给予过你温柔；
倘若从未有我……
7.
倘若那天，我不曾握住那只修长的手；
倘若我不曾陷入他眼中的星辰与大海；
倘若我没有被无意经过；
倘若我没有承受这般温柔，
我会不会就不曾将真心再索求，于是不会寂寞，越发显得落魄；
倘若我从未贪婪所求，纵然一开始便看清了结果，却不愿将念想藏收，
所以，才会被凉意浸透吧……
8.
周五训练结束，王杰希收到经理的短信，要求周末早上带队员们去辰王府逛园子舒展压力。
周末一早微草众人便集合到了辰王府，柳非笑着打趣说：“队长，我听说这个辰王和你刚好重名呢！”
“这么巧啊。”王杰希并未在意，只是随意附和着。
他有些心不在焉，毕竟从踏入辰王府那一刻起，他总觉得有什么在冥冥中指引着他前行，向着院子里的一个地方……
“队长队长，咱们去看辰王寝殿吧！”刘小别叫着，打破了王杰希的思绪。
“你们先去吧，我上个厕所，一会儿找你们。”
“哦哦，那我们去那儿等你。”
和队员们分开，王杰希莫名地走上了一条种满红色枫树的小路，顺着小路向一个山坡走去。忽然阴云密布的天空落下了淅淅沥沥的秋雨。早就查过天气预报的王杰希从容地从背包里取出雨伞撑开。
你依旧靠在八角亭的柱子上，雨水焦急地敲打在亭檐上，草坪里的石头音响继续轻声吟唱着婉转的戏词，和着雨声。
“倘若无我，恰逢那日，将你，经过……”
王杰希无意中走到了王府后院的山坡，恰好听到这么一句戏词，一转眼，看到坐在八角亭里红衣墨裙的你。他皱了皱眉，心中有一块空虚的地方因为你的出现被填的满满的。
他沿着小路快步走上山坡，来到亭子边，搞好看到你不知梦到什么，一颗清泪顺着你的眼角滑落到你白皙的脸颊。
他将伞超你的方向倾了倾，伸手轻轻摇了摇你的肩膀。
你半梦半醒间睁开眼，看到辰王的脸出现在你眼前，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师父”。
王杰希被你这声叫得一愣，但并未去反驳，而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我在。”
你忽然清醒，看清来人穿着中绿的风衣，而非素白的衣袍陪着墨绿披肩，你惊觉自己认错了人，起身道歉。
“实在抱歉，我刚才睡着了，认错了人。”
“没事”，王杰希摇头以示不在意，“我，是不是见过你？”
你听着他的话，联想到方才那般真实的梦境，笑着回答道：“也许，是上辈子的缘分未了？”
他沉默半晌，出声说：“睡在这，容易着凉。”说罢，他鬼使神差地褪下风衣，披在你肩上。
你没有拒绝，反而微笑谢过，正要离开时，他忽然出言叫住你。
“外面下雨了，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共打一把伞。”
你停住脚步，转身走入他撑着的墨绿雨伞中，与他并肩走着。
9.
“队长，你怎么在这啊！”周烨柏焦急的声音传来，王杰希转头看到队员们。
“诶？这个小姐姐真好看！难怪队长半天没过来。”柳非揶揄着。
你听了这话，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
“你们先玩着，她没带伞，我送她一下。”这时，王杰希出口替你解围。
你和他并肩向出口走去，他坚持开车送你，你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路上，你有些好奇：“冒昧问一下，他们为什么叫你队长？”
“我是微草队的队长王杰希。”
“微草？”你更加疑惑。
“是一支电竞队伍，本市的。”
“啊抱歉，不怎么玩网游。”你带着一丝歉意。
“没关系。还没问你的名字。”
“哦哦，我叫林玉茗。啊，你叫王杰希？”你忽然反应过来男人之前的自我介绍。
“嗯。”
“辰王也叫王杰希！”
“是啊，很巧。”主驾驶上的男人露出笑容，你偷着看向他，惊艳于他眼底的万千星辰。
很快，车子到了你家楼下，你不住向他致谢。
“实在太感谢啦。那我就先上去了，真的很感谢。”你说着打开车门。
雨还在下着，你为了不弄脏这身汉服，提起裙摆三步并作两步跑下车，关上车门，蹿入单元门。
殊不知，你下车时发髻不小心碰到车顶，头上的步摇滑落到了副驾驶车座上。
王杰希看着你跑入雨中的身影，无意瞥到遗落的步摇，暗自摇摇头，拾起银步摇，想着有空物归原主。
然而他看到步摇后，心下一惊——
素银的步摇上，镶着一块白玉，白玉刚好被雕刻成一朵怒放的洁白山茶花。
翻过步摇，白玉制成的山茶花背面镌刻着两行小诗。
“钗头玉茗妙天下，琼花一树真虚名。”
10.
或许，这一生我与你之间有太多遗憾，都曾想过倘若没有彼此；
然而，我始终为与你邂逅感到庆幸，庆幸你我之间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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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引自漫画《粉碎星辰》第49话“托付”（实在是觉得这句话作者大人写得很好，所以借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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